她爹孟恬,当朝定元大将军,常年率孟家军和夫人儿子在边疆抵御匈奴。
孟家长兄孟怜清没有继承他爹大将军舞刀弄枪的本事,甚至连这方面的天赋都没有。但他继承了他娘那读书脑子,出征在外总是为他那大老粗老爹出谋划策,是妇孺皆知的少年军师。
想当年夏冉她娘沈婉是舍不得将夏冉一个人留在京都的,但架不住夏冉娇生惯养不愿去边疆那风沙漫天的地方,再加上孟家二房三房都极力保证会照顾好她,所以将军夫人还是将夏冉留在了京都,即便自己不会武也下定决心随丈夫儿子离开以伴左右。
夏冉记得,他们凯旋而归的日子便是在年关,正是举国欢庆的好日子,她也就是在那时亲自踏进了皇家沼泽。
重活一世,她清醒的知道,如果自己真的嫁给太子,就代表孟家——起码是分量最重的大房会成为太子一党。彼时,她和她爹娘兄长就一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,太子本就是正统,又有孟家大房这个强大的后盾,他就彻底成了其他皇子中的眼中钉。
太子风流倜傥,其他皇子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,夺嫡必定是一条尸横遍野的血路。
重活一世,她绝不会重蹈覆辙。谁欠她的,迟早得还。
夏冉看着窗外雨势渐大。天己晚,原本就冷清的芳菲院中更显寂静无声,只留有雨打在落叶上的声音。
一夜无梦。
夏冉这一醒来,佩兰几个围着主子转更有干劲。这头夏冉才将将起床更衣,那头就有端阳堂老太太的丫鬟来请她,说是老太太召她过去用早膳。
青瑶刚端了一盆水进来,闻言翻了个白眼,想说的话都明明白白的摆脸上了。
幸好老太太那头的丫鬟也没久留,并没有关注她。
夏冉捕捉到了青瑶这点小情绪:“青瑶?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把脸上的情绪收一收,要不你小姐我可是要有麻烦了。”夏冉眨眨眼睛,抿了口漱口茶。
青瑶赶忙跪下:“是奴婢该死,奴婢知罪,奴婢日后再不敢了,小姐责罚奴婢吧。”
夏冉扶额。
这小丫头认错的速度也太快了点。
她家青瑶就是这个样子,没有心机,大大咧咧的,这次叫不敢了下次她还干。
“把你头上那朵头花给我。”
青瑶嘟了嘟嘴,这个是她攒了好几个月的银子才买来的,但还是很利落的取了下来递给夏冉。
夏冉叫她起来,看了半晌自己妆匣子的饰物,挑了对珍珠耳坠出来:“青瑶,拿着这个。”
“啊?”
“你今年都十西了,再戴朵花不好看,这个拿着,看看你姐姐们都戴上耳环了。”夏冉把耳环塞她手里,“就当是小姐赏你的。”
“奴婢才十三嘛。”青瑶小声狡辩,“小姐,奴婢可以戴这个吗?会不会不合身份啊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夏冉一挑眉,“大玉法好像没有规定丫鬟侍女不能穿戴珍珠吧?”
“好像是的,只规定不宜穿金戴银失掉身份。”雨枝正为夏冉绾发,点了点头。
安易辰给夏冉描着眉毛,看着小丫头笑:“小财迷,你这个可比姐姐们的耳坠加起来都贵哦。”
青瑶想不明白,自己犯了错为什么还会得赏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