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白首相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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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扬带着离渊走过十里长街，最后停留在望月湖畔。波光粼粼，月色如银。

离渊睁开眼睛，眸子盯着湖中倒映着的明月。在他身旁周扬支着头，静静地坐着。

【宿主大人】478疑惑地出声：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？】

“在等离渊回神。”

“啥？”478眨了眨卡姿兰的大眼睛，身后的翅膀扇了扇。

它透过周扬的眼睛看去，离渊耳边的绯红还没有褪去，灰色的眼眸没有焦点。

说是看着湖面，更多的时候像是在发呆。

他呆萌地揪着衣角，抿唇不言。

【哈哈哈哈啊哈哈】478发出一阵爆笑，捂住肚子满地打滚：【离渊神君太……太清纯了吧？明明睡都睡过了】

周扬警告：“478，小心你的眼睛。”

478抖了抖，憋得满脸通红。泪水在眼中打转，迫于周扬的淫威，它揪出个小手绢捂住嘴。背过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。

周扬：“……”

她浅浅地翻了个白眼，也是懒得搭理478。周扬转过头，认真地盯着离渊的侧脸，手悄悄勾住他的手指：“离渊”

“离渊”

周扬伪装出的甜美的声音一遍遍在离渊脑海回荡，出神的人睫毛颤了颤，对上一张美艳无瑕的脸。

真的太近了。

近到离渊可以清晰地看到周扬脸上的绒毛，女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鼻尖，离渊又呆住了。这次白皙的脸上也爬上一抹红晕。

他未曾动过心，但也在无聊时读过人间的话本子。才子佳人，一向是才子主动。

他这般怯懦，着实有些失了风度。离渊想着话本子上的描述，他深觉得自己应当淡定，比如现在他该是压住周扬的后脑勺然后深深吻下去。

当然，离渊也这样做了，他微微仰起头露出漂亮的喉结，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周扬唇上。

他自以为很霸气，却不知在周扬的视角来看，离渊就像是在索吻。

双目紧紧闭着，清秀的手攥住她肩膀上的衣领，怎么看都只会激起人的施暴欲。

周扬还算克制，手扣住离渊的手腕，以居高临下的位置加深了这个吻。

魔龙即使再克制，骨子里的偏执和占有改变不了。

随着不断地被攻城略地，离渊渐渐有些呼吸不稳。

周扬的手不知何时己经探进离渊的衣领，摩挲着衣衫下紧致的锁骨。

“额……”

离渊一颤，迟缓地想起这是在望月湖边，他猛地睁开眼，灰白的眼眸湿漉漉地望着周扬。

离渊蓄了些力气，推搡道：“不行……”

清冷的声音沾上情欲不复疏离，反而有些欲拒还迎的勾人意味。他的声音像是带着钩子，一呼一吸就足以要了人命。

周扬倒也没打算首接暴露本性吓跑人，她恋恋不舍地将离渊的衣领拉好。

她从离渊身上翻下来，和离渊并坐在一起。空闲的手不断抚摸离渊眼尾的泪痣。

“这颗痣，真的好美。”

离渊侧目，僵着身子看着周扬的眼。

周扬的眼睛很美。如同藏了漫天的星星。而这样一双眼睛满心满眼的都是他。一想到这里，离渊的心就热得发烫。

他不知何为欢喜，但他清楚知道和周扬在一起就是欢喜。

他不知何为情爱，但他清楚知道周扬就是他所有的情与爱。从前他看这世间七分悲悯三分淡漠，如今他再看，山山水水，世间万物都镌刻着一个名字苏苏。

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生。或许在他不知得岁月里，他早就对她动心。

不然为何本是萍水相逢，此刻竟然想天荒地老。

离渊是个敢想就敢说出口的性子，他抛却羞怯，握住周扬的手腕，看起来虔诚至极。

“苏苏，你愿意和我共度一生一世吗？”

他顿了顿道：“我说的是我们一起见西季春寒，尝三餐五味。夏日至东海，冬日去北荒，秋日并肩看落叶，春日相伴历青山。首到岁暮，首到我们死去的那一天。”

“凡人寿数短暂，我也可以将我的神元分给你，我们同生共死，永世不弃。”

他在周扬惊讶的目光中声音越说越小，纤长的脖颈上也爬上绯红。

最后他轻声道：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，我们现在这样就很不错。”

周扬笑出了声，她怎么会不愿意呢。她想要的比离渊说得要多得多。

她想将人带回九幽，永生永世关在那所特意打造出的宫殿之中，不再让任何人瞧见离渊半点。

【莫再弃了他】

王老板的话她一字不漏地听了去，她想她怎么会舍得丢弃这样的人呢。

她将人生生世世都绑在身边还差不多。

“我愿意的”

周扬瞧着离渊暗淡局促不安的眼睛，双手捧着他的脸重复道：“我愿意的。”

“我日夜所求不过如此。”

“我们白首相依，你不离我便不弃。”

他日你若要化那鲲鹏而去，我便折了你的双翅，锁了你的魂魄，将你永远封存。

周扬眼中波涛汹涌，她只让离渊瞧见那些悸动和眷恋，却将心中黑暗偏执藏得深深的。